什么是好的琺瑯表?
琺瑯表制作期間除了色彩的控制之外,最重要的是要有高超的油石打磨技巧,消滅氣泡或砂孔,使整個平面光滑而且明亮。傳奇琺瑯大師Suzanne Rohr曾說過,當她的打磨師傅離開之后,她甚至無法再作畫。我們現(xiàn)在無法看到可以與懷表水平相若的琺瑯畫?,m瑯匠半路出家,根本沒心思畫好一幅畫,遑論仿好藝術(shù)大師的佳作。畫出畫已經(jīng)不容易,打磨是決然不做的。所以,這個級別的畫除了有氣泡,側(cè)看也有如月球的表面,凹凸不平。所以,有人揚言,光滑的就不是真琺瑯——存點錢買一只上品的百達翡麗看看吧。
微繪琺瑯表為什么一表難求?
上品微繪表難求的情況,肯定還會持續(xù)下去。我想,改變的條件幾乎完全不存在。
某品牌大做這類表,但作品好聽一點兒只是差強人意。我興致勃勃選取名畫訂了一只,拿到手之后一秒鐘也沒戴過,小學生習作矣,有污敝腕。在巴黎,Anita氣憤地說,小工藝只有在法國這種重視藝術(shù)的國度才被重視,而在瑞士,政府完全沒有任何支持,只能自生自滅。為了生存,藝術(shù)家只能用簡單的手法制作聊具一格的商品。幸好,我們的鐘表世界,還有三兩個人像Anita那樣較真勁兒(我也很欣賞梵克雅寶的多明妮)。
如果能找到門路說服這樣的真正藝術(shù)家出手,收藏到好作品還是有機會的。最近就有一個朋友獲Anita首肯,在手表面盤上繪畫烏菲茲美術(shù)館的鎮(zhèn)館之寶,波提切利繪畫的《春天》。
我喜歡克林姆特的另一名作《丹娜》,在其師叔的指令下,兩年前Anita曾經(jīng)勉強答應接這活,但我看到有別的品牌仿過這畫主動放棄了。其實,相比之下優(yōu)劣肯定更明顯。我應該再找她嘗試的!
現(xiàn)在高科技制表風氣橫行,人的作用幾乎減到史上最低位,只有石英時代可堪比擬。多數(shù)表是冷冰冰的,沒有了人氣帶出的藝術(shù)氛圍。全人手繪畫的琺瑯表,給人溫暖的感覺,值得欣賞把玩。GQ再次請到亞洲鐘表權(quán)威鍾泳麟先生,告訴你如何欣賞和收藏琺瑯表。另外,我們也對琺瑯表做了一番有趣的分析。
你最該知道的琺瑯大師 Anita Porchet
琺瑯大師 Anita Porchet
Anita的全名是AnitaPorchet,在畫上她的簽署是“A. Porchet”。百達翡麗、江詩丹頓、卡地亞、伯爵和愛馬仕的眾多頂級琺瑯表均出自她手。她的師父是鼎鼎大名的Suzanne Rohr,師公是Carlo Poluzzi,兩者均為日內(nèi)瓦琺瑯畫界頂尖的人物。同時,Suzanne將手上擁有的百年古老琺瑯釉料與繪畫工具傳給她,因此她的琺瑯畫就算是掐絲種類也會有異樣的珠寶光彩。有琺瑯“師”曾跟我說,現(xiàn)代科技先進,什么樣的色澤也能調(diào)配出來,我懶得回應。明成化青花瓷上的蘇麻離青配方,人們不是仿了超過 500年了嗎,誰又能仿出那種濃厚凝重矜貴寶光來?五年前,百達翡麗在巴塞爾展出了由Anita創(chuàng)作的懷表“Judith”,縮繪自Gustav Klimt的同名畫作,眾皆驚艷。這是人們熟悉不過的名畫,容不得半點差池。但除了傳真,畫作經(jīng)過琺瑯燒制之后,有了另一種非凡光彩,特別是畫布上很難表現(xiàn)的金色,在琺瑯畫上顯得幾可炫目。百達翡麗總裁老史端說,Anita是琺瑯界的一顆新星,前途無可限量。近代琺瑯腕表流行,不少品牌都在濫竽充數(shù)。尤其是掐絲的制作,圖案往往過分地簡單,簡單得就像一份鉛筆草圖。在這樣的大氣候之下,Anita的作品脫穎而出是可以預料的。我買了她為百達翡麗畫的“蝴蝶”掐絲琺瑯手表,使用的技法就大量混用了微繪技藝。我最開心的是,百達翡麗允許她在表面上署名,這在該品牌的手表中是從沒出現(xiàn)過的。表上有
她的簽名的,近作還有她為伯爵畫的“地圖”。不像其他人的應卯之作,她沒有隨便地從俗填上顏色敷衍了事。山川有山川的濃郁,土地有土地的砂黃,甚至畫面上有白天黑夜的表現(xiàn)。這一切,得力于功底,得力于傳承。
Anita學得技藝進入鐘表圈,在我的記憶中最早合作的應該是伯爵。大概2003 年,這個品牌就推出Anita的微繪琺瑯“Rose”,每年做一款,限量三只。 我買了第二年的“藍地多蕊玫瑰”。猶如花卉圖鑒的精細工筆,鮮艷華貴的絳紅色,花瓣鮮美欲滴,使我頓時心折。掐絲琺瑯無法達到的臻致細膩,在這里不費吹灰之力就表達出來了。這幾年Anita主要畫掐絲,兩者花費的時間區(qū)別,可非三五倍而已。?